TVB“万千星辉颁奖典礼”,“回忆杀”感动剧迷******
TVB“万千星辉颁奖典礼”,“回忆杀”感动剧迷,买房剧是赢家
【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叶 蓝】近几年,以香港无线(TVB)为代表的港剧一直深耕警匪和医疗等传统题材,同时试图在新的赛道上超越自己。在8日晚进行的TVB“万千星辉颁奖典礼”上,大受本港观众热捧的全年最高收视台庆剧《上车家族》成为最大赢家。
《刑侦》《倚天》剧组重聚
据香港《星岛日报》9日报道,《上车家族》剧组收获三项大奖,包括最佳剧集、最佳女主角江美仪以及最佳男配角邓智坚。入行25年的江美仪曾效力于亚洲电视,10年前以《冲上云霄2》获得最佳女配角,这次则凭借《上车家族》中的精彩演出以大热之态获得最佳女主角。同样大热的男演员陈山聪,凭借《金宵大厦2》首次获得最佳男主角,成为“视帝”。他16岁以歌手身份出道,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后所属唱片公司倒闭,他不得已转型,曾尝试售卖二手衣服。2000年,陈山聪进入TVB拍戏,直到2019年才在《金宵大厦》中获得自己的第一个男主角。他在领奖台上说:“人生最困难的是如何从失败中翻身。”
作为TVB的年度总结,8日晚的颁奖典礼上,近百名艺人亮相,竞逐16个奖项——除了最佳剧集和最佳男女主角,还有最受欢迎电视男女角色、最佳男女配角、飞跃进步男女艺人等奖项。香港01网称,自曾志伟入主无线以来,一直在改革颁奖典礼模式,至少在颁奖嘉宾方面下过苦功:之前已请过不少TVB前辈颁奖,包括刘江、罗家英等,这次阵容更强,包括任达华、张艾嘉、叶童、黄日华、苗侨伟、吕良伟和郑则仕等老一代港星,绝对值得一赞。特别是当陶大宇、梁荣忠、郭可盈代表的《刑事侦缉档案》剧组,以及吴启华、张兆辉代表的《倚天屠龙记》剧组亮相后,勾起不少港剧迷的“回忆杀”。
文章认为,无线这次的颁奖礼做得很好,紧扣“传承·狂欢”主题。而“传承”绝对是TVB目前需要努力的任务,得奖者出现较多以前似乎不太红的人,同时也有不少新生代演员,像27岁的周嘉洛成为TVB最年轻的“最受欢迎电视男角色”得主,这样可以避免青黄不接,“在2023年初为2022年画上一个句号”。
继续“廉政”和“法证”
回顾整个2022年,“出圈”的TVB剧集并不多。就拿堪称台面的台庆剧来说,曾志伟请来外援叶念琛执导《美丽战场》,虽然在港收视破20点,但内地豆瓣评分却跌至3.9分,可谓无线有史以来台庆剧最低分。科幻剧《超能使者》和黎耀祥、龚慈恩挑大梁的轻喜剧《轻功》倒是在豆瓣分别拿到7.5分和8分,可惜没能激起太多水花。
去年10月,香港鬼才林敏骢携江美仪、鲍起静等主演的《上车家族》开播。“上车”意为买房,该剧以香港人最关心的现实话题为主线,以轻松幽默的手法道尽港人买房的酸甜苦辣,迅速引起社会共鸣。
接下来,TVB又端出最擅长的剧集类型。一部是《廉政狙击》,集合反贪、侦缉和动作等元素,全部都是港剧最擅长的类型,阵容更是妥妥的TVB中生代演员“顶配”:王浩信、谭俊彦、陈展鹏3位“视帝”,加上胡定欣、蔡思贝、林夏薇3位“视后”,以及黄宗泽、吴卓羲,都称得上当下港剧中流砥柱。另外一部职业剧是《法证先锋5》,《法证先锋》是无线看家系列,该剧前两部由欧阳震华领衔,第三部是黎耀祥,第四部换为黄浩然、谭俊彦,如今第五部则换成黄宗泽。不过,继2020年《法证先锋4》被批后,《法证先锋5》依然没能再现前三部的辉煌。
今年有哪些新剧
进入2023年,TVB继续在警匪和医疗题材领域深耕。由文伟鸿监制的《隐形战队》登上今年TVB巡礼片单,该剧由马国明、唐诗咏、陈山聪等人主演,以隐形任务战略部队及反恐特勤队作为主题,讲述一众反恐精英与不法分子斗争的故事。另一部职业剧《你好,我的大夫》由蔡思贝、何广沛等新生代参演,是TVB时隔19年再度推出的中医题材剧集。港媒称,这既是继承,也是创新。除了对情感、梦想的探讨,剧中更有对医道的思考和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。
在“2023无线节目巡礼”片单中,也有《痞子殿下2》和纪录片《无穷之路3》等爆款系列的延续,以及两部新剧——王浩信主演的《状王之王》和陈展鹏主演的《香港人在北京》。其中,《状王之王》翻拍自《状王宋世杰》,《香港人在北京》则用轻喜剧讲述香港人到北京工作生活的经历。此外,陈豪、陈茵媺夫妻再度合体主演的《罗密欧与祝英台》,以及黎耀祥、邓萃雯再度携手的《巾帼枭雄之悬崖》,也备受关注。
(环球时报)
新岁访巴金******
中新社记者 谷苇
又是一个春天开始了,踏着霏霏细雨,来到巴金的家里。他刚从北京参加了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中国作家协会的理事会回来,照旧“闭门谢客”,继续他的写作生活。
也许是江南的春寒,最难将息。这位78岁的老作家偶患微恙,有点“感冒”。但看他从楼上工作室下来,脚步还是轻快的。
在他的客厅坐定,先谈到了最近在北京参加作家协会理事会的感想。他对中国文学创作的前景,显然是乐观的。他说:现在有一批中青年作家很有希望,他们在埋头苦干,有思想,有志气。他又重复他说过不止一次的那句有名的话:“一个作家,总还是要看他的创作。”
“我自然还要写作,只是做得慢些。”谈到新一年的愿望时,巴金说:“那几项工作,总要把它做完。但也不是一年都能做完的。”巴金的“几项工作”,确实都在进行着,不过有的项目进行得快一些,有的项目则进行得慢些。
为香港《大公报》所写的《随想录》,已出版了两集。巴金原想在80岁以前,以5年的时间写完五集。现在正在写第三集中的一些文章。他说:“不管这些文章发表与否,我总把它写出来,我是为祖国和人民写作,我写的是我心里想说的话。有些文章也许马上不一定发表,但将来还是会发表的。”
读者们当然也很关心他的小说创作进度,巴金正在写着一部长篇小说《一双美丽的眼睛》。不过作家没有透露他的具体进度,问到“大概写了几万字了?”巴金微笑着回答:“这很难统计,反正在写。一定要把它写完的。”
“《创作回忆录》早已写完了。原来打算写10篇,结果写了11篇,都在香港《文汇报》上发表过了。不久以前,香港三联书店已把它印成了单行本。”说着巴金自己走上楼去,拿了一本新书下来,签上名,送给我。这确是一本好书,不论是书的内容,还是书的印刷、装帧和设计。正像有的评介文章所说的那样,这本书“除了是一份记录巴金创作道路的珍贵资料外,还是一首充满了真情的长篇散文诗。”读过这些文章的人,都会有这样的感受。
接着自然就谈到了作家正在译述的赫尔岑的回忆录,那部有名的《往事与随想》。第一本已于前两年出版,现在巴金正在继续其余四本的译述工作。对于这样一部卷帙浩繁,长达150万字的巨著的译作是否能够如期完成,确是有不少朋友为之担心。但是,重要的是译述者本人的态度——巴金始终是充满信心的。“因为种种原因,可能完成得慢些。比原定的计划……”所谓“种种原因”不外乎每年都可能有的、应邀去外国访问的任务——比如近几年来他已先后到法国、日本、瑞典、瑞士等国家访问过。这还不包括另外一些热情邀他去作友好访问、讲学、小住创作的国家。比如美国的“国际写作计划”中心的主持者聂华苓女士和诗人安格尔,在来华访问时,都曾热情提出邀请。但由于实在安排不出时间来,巴金都只好谢绝。此外,当然还有一些“非开不可”的会议。
当然,“开会”与写作是“两者不可兼得”的。有时为了开会,就不得不一再推延自己手中的工作。有时,还不得不应付一些报纸、刊物、出版社的“盛情约稿”。尽管多数编辑是同情、体谅作家的苦衷的,但在“一约”、“一谢”的过程里,总又得占掉一点时间。
谈到这几年国内外出版的巴金的著作,作家显然不愿意多谈什么,因为这在报纸上是经常有及时的报道的。巴金只说了一件事:四川的出版社决定出一部十卷集的《巴金选集》,第一卷今年就可以出来了。这部选集是巴金自己选编的。
“不是有一部十四卷集的《巴金文集》吗?是否可以再版呢?”我倒是一直很喜欢这部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文集,为了这部被张春桥、姚文元之类称作“十四卷邪书”的文集,巴金在已过去的“十年长夜”里吃够了苦。
“那部文集不想再版了。对读者来说,恐怕倒还是这部选集有用些,它包括了我解放以后30多年来的一些作品。至于文集,也许对一些专门做现代文学研究工作的人有用些,不过总可以借来看的。所以,我不愿意它再版了。”对于出书,巴金总是首先为读者的需要着想。
早在几年之前,巴金就倡议要建立一个“中国现代文学馆”。不论是在法国,或是在日本,看到别的国家所建立的文学资料馆,巴金总想到自己的祖国的文学历史资料是多么的丰富和宝贵,它又是多么地需要有一个专门的资料馆来从事文学史料的搜集、整理,并为文学研究工作者提供工作上的方便。现在他的倡议,终于在逐渐有可能变成事实。国家的文化部门和许多作家,都热情地支持、拥护巴金的倡议。周而复把这个倡议,称作“一个迫切的倡议”,并且写了一封充满感情和提有具体建议的长信给巴金。茅盾去世之前,也决定把他的长篇小说《夕阳》(后改名为《子夜》)的原稿等等捐给未来的资料室,以表示他对巴金这个倡议的最有力支持。至于巴金自己,他早已准备一俟“中国现代文学馆”有了房子,就立即将自己所有著作的手稿,个人所藏的中国现代文学作品(包括许多珍贵的、著名作家亲手题赠“初版本”书籍),以及他与国内外文学家往来的书信等等,都捐献给文学馆。除此而外,他还带头捐献了一笔为数不小的钱,为文学馆的建成“助以一臂之力”。
现在,“中国现代文学馆”的牌子已请叶圣陶先生写好了,正在物色合适的房子。
谈话的时间不算短了,应该让尊敬的作家稍事休息了。告别时,巴金坦率地笑着说:“四人帮”在台上的时候早就想把我搞死了。但我终于活了下来,这是“幸免”,也是“幸存”,所以我总是把这些年来的时间当作偶然的所得,因此也格外珍惜。我要把这些时间用来为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做点事情,当然,首先就是写作。其次,就是为自己“料理后事”,我不想立什么遗嘱,只想在自己活着的时候,把有些事一样一样处理好。比如把自己的藏书分门别类地捐献给国家,让它们到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去。比如主张办文学馆,尽自己的努力促其实现。还有我的稿费,也不想留给子女,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。我要把它用在有益于国家建设、文学发展的地方。我希望能顺利地办完这些事情。
看着眼前这位对祖国、对人民、对生活充满热情的作家在“戏言身后事”,并不使人觉得有丝毫的好笑,倒觉得这正是作家的真诚和坦率。
我由衷地祝愿巴金长寿、健康。
(中新社上海1982年4月电)